1662年,葡萄牙的公主凯瑟琳带着她丰盛的嫁妆嫁给查理二世,成为英国的王妃,她带去的嫁妆里就包括一箱中国红茶。
在婚礼上,许多王公贵族举起酒杯向美丽的王后祝贺,但王后均以微笑谢绝,只管举起她那盛满红色汁液的高脚杯与人碰杯。这杯中所盛何物,人们费尽猜疑。她那神秘莫测的举动,引起参加婚礼的法国王后的极大好奇,便伺机靠近凯瑟琳,也想尝一下这“琼浆玉液”,机敏的英国王后早有察觉,未等对方开口便举杯一饮而尽。法国王后顿生妒意,回宾馆后便令侍卫潜入王宫,定要弄个明白。侍卫官发现英国王后引用的是中国红茶,便偷出少许献给王后,不料出门时被发觉,由此引发出当时震惊英伦的“红茶盗窃案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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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—沈立新《略论中国茶文化在欧洲的传播》。
后来的事我们都知道了,在皇室和贵族的带动下,饮用红茶逐渐发展成为一种社会性的风尚。
喜欢喝红茶是一种生活方式,就像喜欢咖啡、喜欢红酒一样,汪曾祺先生说“人得有一点爱好”。他欣赏《杨恽报孙会宗书》里的务实:“田彼南山,芜秽不治。种一顷豆,落而为萁。人生行乐耳,须富贵何时。”
行乐不需富贵时。
赵明诚被罢官,李清照随之回到在青州的私第,生活清贫,但两人相互支持,研文治学创作,“赌书消得泼茶香”。
沈复的芸娘“布衣菜饭可乐终生”,并总能找到自己的乐趣,一杯“香韵尤绝”的荷花茶,流传千古。
逝世于105岁的杨绛,在93岁时出版散文随笔《我们仨》,回忆和女儿钱瑗、丈夫钱钟书一起三口的生活:
“我们两人的早饭总是钟书做的。他烧开了水,泡上浓香的红茶,热了牛奶,煮好老嫩合适的鸡蛋,用烤面包机烤好面包,从冰箱里拿出黄油、果酱等放在桌上。我起床和他一起吃早饭。然后我收拾饭桌,刷锅洗碗,等着他穿着整齐,就一同下楼散散步,等候汽车来接。”
生活很简单,但多了点用心,就像上海老弄堂里每天定时定点的红茶香,伴着留声机里咿咿呀呀的唱腔,日子就有声有色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