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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至前后,雨水更多了,眼瞅着别人家的茶园又在采茶,而自家茶地里芽叶发的不多,鲁健秀心里有点慌。不过她也知道,眼下正是有机茶转化的“阵痛期”——3月采春茶后,地里只除草,不打农药灭虫,如今芽头发的少。
鲁健秀家在思茅区倚象镇竜竜村,属于云南省普洱市,普洱以普洱茶得名,是著名茶城。倚象相传古代野象经常出没,去年举世闻名的北迁亚洲象群,还经过这里。镇上家家种茶,绵延的茶园卷起层层绿波,荡漾在一望无垠的山岭。从去年开始,竜竜村集体牵头发动村民,将四千多亩茶园朝有机茶标准转换,这在思茅区还是首家。村党总支书记许健康道出初衷:是因为产业生存危机!
近五六年来,普洱茶园的茶叶价格不断下降,每公斤新鲜单芽从六七十块降到四五十块。去年许健康去贵州湄潭、重庆参观,一路上感慨:全国这么多茶叶,必须“人有我优”才行。如何“优”?做有机茶!鲁健秀也说,家里有四五亩“放荒”的茶园,不打农药不施化肥,茶叶确实更好喝。她还说:“闭着眼睛采,我们都能分出是不是有机茶,叶面柔软‘手感好’那个是有机的。”
倚象镇有8600亩有机茶,都是企业的基地,而让群众转换有难度。党委书记宋佳佳说,有机茶不用化学合成的肥料和农药,转换期头几年产量下降三分之二,投入劳力增加了几倍,卖相还不如普通茶芽叶肥硕绿油油。镇里就选了四个村子做转换示范,都是村党组织的。
有机茶农民愿意转换,也是有榜样。思茅区南屏镇整碗村,傣族企业家董祖祥种植有机茶20多年了,从最初的30亩发展到2000多亩,还通过了美国、欧盟、日本的有机认证,去年销售额近亿元。茶园用的黏虫板都不一样,是红黄方格可降解的,据说不怎能伤害益虫。采访中,一会几只鸟儿飞过来,一会蜘蛛爬到了采访本上。谈起曲折艰难的创业史,老董说:“为了一杯干净的有机茶,我亏了十年,不得不用养猪种树的钱贴补,直到打开了国际市场。”
近些年,云南的古树茶、“山头茶”出尽风头,价格也一路飙升。但这毕竟是极少数,对云南几百万茶农来说,赖以生存的还是卖不上价的茶园“台地茶”。提质增效出路何在?有机化是条出路。普洱市率先探索,2019年4月成立有机茶产业联盟,祖祥是理事长单位。
自己种有机茶,祖祥还牵头成立合作社,带动周边五千多农民种植,获得有机茶园认证1.2万亩。许多山上的少数民族群众,举家搬到祖祥的茶园打工,二十多年已经有了第三代。今年47岁的李云珍25岁来工作,如今大女儿在公司干财务,呀呀学语的外孙女在茶园抓虫、拔草、逗鸟玩。茶园长期用有机肥,土壤越来越松软肥沃,大地就像是回到了李云珍小时候。她说:“管茶园像养小孩,你不尽心茶叶不‘成材’!”
不再用草甘膦等除草剂,全是用割草机或者锄头挖地;防虫用黏虫板、蜘蛛甚至手捉;香樟、冬樱花等覆荫树点缀茶园,蓝天白云碧水相伴,置身茶园,就像飘荡在绿色的海洋。思茅区现有茶园超过35万亩,绿色食品和有机认证的有四成多,计划到“十四五”末全部绿色有机化,其中有机认证超六成。
许健康谋划着:除了卖有机茶,还要卖“健康”,开通不久中的中老铁路就打附近经过,开民宿、做房车营地、办夏令营等,疫情过后人气来了,茶旅融合振兴乡村会更火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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