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资料图片仅供参考)
清明才过,谷雨忽飞,最爱还是初晴的春夜,清风徐来,半夜鸣蝉,一钩明月,四壁清欢。读过诗书一卷,熏香下,和着月光端详柴烧小壶,温润而古拙,质朴而空灵,透露着淡淡的幽光,心绪自然而然随之荡漾。
空山烟岚,水墨晕染,书画中有方寸之间、气象万千的美学思维,柴烧应当如是观。作为一种以薪柴为燃料的传统制作技艺,从容澹泊,返璞归真。材料即是天籁,艺术自绝尘埃,因柴而制,却无一点烟火之气,满满都是云烟在眼,烟霞独卧。小小一方壶中,古老的中国智慧,典雅的东方文明,涵润春秋,熔铸造化,所谓“梦里乾坤大,壶中日月长”,大概如是。
因为爱诗,所以享受一切诗意的生活,欣赏一切诗意的器物。古人说形而上者谓之道,形而下者谓之器,但我宁愿相信柴烧是形而中的道器。大道至简,在柴火土窑的不经意组合之间,天成大雅。柴烧,有着一种诗性和禅心,不温不火,得其中和。一花一世界,一器一菩提,不曾上釉,自带天机,如清水出芙蓉,天然去雕饰。孔夫子说温柔敦厚诗之教也,君子应该有这种涵养,我想,柴烧应该是君子之器。
人间有味是清欢,且将新火试新茶。焚香净手,用柴烧泡一壶茶,水宜寒泉,茶宜碧芽。世间万物有灵且美,传统柴烧经过浴火洗礼而成,所留天地之心。于是邀二三素心之人,于荒江野屋之外,清斋素瓦之下,烹茶赏陶,看花听泉,足抵十年尘梦。
暮春三月,江南草长,杂花生树,群莺乱飞。于时采采流水,蓬蓬远春,宜有柴烧佳器,看花煮茶,诗酒年华。